一

　　这一天，大家都过得心不在焉，看起来，好像只有展颜是最平静的，似乎，今晚要来的不是季东阳，而是一个普通的客人。江永生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展颜，猜测着她到底在想什么，她越平静，他就越不安。

　　临近零点，客人们都走光了，店里只剩下展颜、江永生、刘子娟和周大山，当然还有在暗中观望的季长宇和赵禾敏。

　　店里的音乐突然被谁关掉了，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大家都变得局促起来，周大山赶快跳起来：“咦，怎么搞的，音乐怎么停了，我去放点音乐……”这时，门口的自动铃声响起：“欢迎光临！”

　　“你回来了。”展颜依然平静地说，看着眼前这个她曾想等待一辈子的男人，努力地不让情绪波动。一年的是时光，并没有改变季东阳多少，他依旧挺拔、自信、目光炯炯、旁若如人。

　　“颜颜，你变了很多，你真的长大了！”季东阳很自然的搭着展颜的肩。

　　“人总是会长大的，就象，你也终归要回来。”

　　季东阳一时无语。他转过去，与其他人打招呼（细节略）。轮到江永生，周大山赶快过来介绍：“东阳我给你介绍一下，这位是——”

　　“我知道，江先生。”季东阳直视着江永生。

　　“很高兴见到你，季先生，总听展颜提到您——”江永生礼貌地。

　　“不止是听颜颜说吧。”

　　江永生看到季东阳眼中的挑衅，吸了一口气，说：“当然，听每个与您有关的人说。”

　　季东阳还是那样的看着他，寂静，然后他转向展颜：“颜颜，我想单独和你说说话。” 　　

　　季冬阳看着对面静静坐着的展颜，有些心慌，他以为她会有一肚子的话跟他讲，但是她却一声不吭的。

　　“颜颜，你没有话对我讲吗？这一年中发生的事，不想告诉我吗？”

　　“你不是都知道的吗？”

　　季冬阳被说的无语，停了一会儿，“你不想知道这一年我是怎么过的吗？”

　　展颜这才抬起眼来看着季冬阳，“你是怎么过的？”

　　“我一直在台湾，也一直没有停止过关注季氏，关注，你。”

　　“那你为什么不出现，你看到季氏的危机，你看到我的伤心、困窘，你知道我差点坐牢，你也知道小凡和方以安离了婚，为什么，那些时候你不出现，直到最后一秒，你太残忍了！”

　　“因为我相信你，相信你可以度过这一切，而且，我也相信我自己，颜颜，我是真的想，想忘记一些事。”

　　“那现在为什么又要回来？”

　　“有很多原因。”季冬阳躲避着展颜的眼睛。

　　沉默。

　　“而且，你不是有江永生在帮你吗，虽然我不欣赏这个人，他太狡猾，又太多不为人知的东西，但是，我知道他是真心为你好的。”

　　“是啊，我庆幸，在我就要崩溃的刹那，有他陪我。而且，我不觉得他狡猾，我觉得他真诚。”

　　“你爱他吗？”

　　沉默。

　　“你爱李纬凡吗，还有，你爱赵禾敏吗？”

　　“颜颜，我……，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。”

　　“为什么不敢承认你爱过李纬凡，为什么不让我知道，却要让我傻傻地等。还是，你根本自己就没有想清楚过，没想清楚，就去爱了，爱了，又还要犹豫。”

　　“你后悔了吗，后悔等我了吗？”

　　“没有后悔，只是觉得自己傻。”

　　季冬阳长叹了一口气，展颜话中的怨气，他听的清清楚楚，但是他能给她怎样的答案呢，也许，真的象展颜说的，他根本就没有想清楚过。

　　“好吧，我们说点别的吧。”展颜说，“说说季氏吧，你打算怎么办，我已经退出了，现在季氏暂时由周大山和方以安掌管，一个月后，如果没有合法的接手人，季氏将自动转入你的儿子——赵其威名下。”

　　“不可以！绝对不可以！”

　　“为什么不可以，他是你儿子。”

　　“是我儿子也不可以，他不合格，他根本什么都不懂！”

　　“不懂又有什么关系，当初我还不是一样不懂。”

　　“颜颜，我是真心想把季氏留给你的，你为什么要退出，如果你有困难，我可以帮你。”

　　展颜摇摇头，“那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的，当初在季氏，是为了你，现在你回来了，我也没有理由再呆着。冬阳，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，真正属于我的生活。”说的，站起来，走到门口。“小凡离婚了，她现在一定很需要人关心，你如果真的爱她，就别再犹豫了。” 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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