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子昌的班主任苏老师和曾副校长带路，记者来到了高考成绩671分（超过重点线100多分）的德化县理科高考状元李子昌的家。远远地，记者就看到了李子昌和父亲在门口等候的身影，他们身后是一栋满是裂缝的土木阁楼。

　　无钱修复 状元郎住“危房”

　　记者见到李家阁楼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：土墙满是裂缝，裸露的地面凹凸不平，靠近门槛的地面已经被踩出了一个大坑，地面上长满绿青苔。李父称，这幢阁楼是1973年建的，李父三兄弟每人分了两间房间，子昌家4人挤在2间房间里，由于经济困难，阁楼至今未整修过。

　　家里专门腾出一间房间给李子昌读书。记者走进“书房”，一脚刚跨过门槛，楼板、墙边书橱突然不停地晃动，好像地震。李父赶紧进门，站在记者旁边说：“倒不了，倒不了，这房间平时就是这么晃动的。”记者端走柜子边的凳子，准备坐下，柜子门“唰”的一声开了，怎么也关不上。子昌将凳子放回原处堵住柜子门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：“坏了很久了，要不到大厅聊吧。”

　　右手骨裂 35天吊绷带上学

　　采访中，子昌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，显得非常内向。但这个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文弱书生，为了学习，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坚强。李母告诉记者，子昌一直都是骑自行车上学。有一次他不小心摔了一跤，右手骨裂，缠满了绷带。家人劝子昌休息几天，可他仍然每天用绷带吊着右手，走半个小时的路上学，一直到康复，35天里天天如此。

　　受伤期间，右手不能动弹，子昌就坚持用左手写字，不仅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，还坚持参加了各科考试。经过1个多月的练习，子昌左手写的字已经比许多同学用右手写的字还漂亮。老师和同学们都觉得惊奇，称他的左手是“速成天才”。

　　为子成才父亲举债4万学费

　　记者了解到，德化水泥厂于1996年转由私人承包，李父下岗了。从此，李父每个月只能领到168元的最低生活费。2003年9月，李父退休后，开始领取退休金。

　　4年前，子昌的姐姐考上了福建农林大学。即使一家人不吃不喝，这个家庭一年2000元的收入，也填不满姐姐的学费，李父从此开始了为孩子举债的日子。目前，李父已经为两个孩子的学费举债近4万元。

　　深切体会父母艰难的子昌，平时省吃俭用。在他的房间里，所有的东西都是旧的。由于参考书很贵，子昌舍不得买，他准备高考用的复习资料、参考手册都是姐姐用过的。“大部分时间，他都是直接到学校图书馆查阅资料的。”角落里的几根笔引起了记者的注意，这些笔表皮都已经磨损，笔身裂开。其中一支红色的笔已经没了笔杆。

　　李母告诉记者，由于旧笔经常不“听话”，子昌怕耽误高考，在高考前几天他才买了几把新笔。高考一过，新笔又都收起来舍不得用了。就连衣服，父母有时候实在心疼了，想给他买件新衣服，他也总是推说旧衣服还可以再穿一段时间。

　　力拼清华 数千学费愁煞人

　　“要读就读最好的学校！”这是采访中子昌说得最大声的一句话。

　　进入高中，子昌就暗自锁定目标，一定要考上清华大学。为此，几年来，他每天6点不到就起床，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3名。

　　填报志愿时，老师们有点不放心，劝他报北京大学，称更“稳”一点。而李父由于上世纪70年代曾连续3年报考医科大学落榜，心里同样更倾向于“稳”。但子昌坚持要实现自己的清华梦。为尊重孩子的意见，老师和家长最终都支持子昌报考清华大学。

　　据了解，671分的高分上清华大学基本是没问题的，但是如何筹集每年几千元的学费却成了李家最头疼的难题。李父叹了一口气说：“他姐姐今年就毕业了，可以少借一个人的学费了。子昌这孩子成绩好，亲戚应该肯借钱吧……”“那几万元的借款怎么还呢？”“这……”李父的笑脸瞬间转为了愁容：“孩子读好书就应该有指望吧。”

　　□本报记者黄小玲实习记者王丽红文／图